文/耿桂栩
小区里与我的车位相邻的那个车位空了有一阵子了。
开始,我以为是车主假期出游,但假期结束这么长时间了,依然空着,我就很自责,我认为是我把人家气走了。
事情是这样的。
国庆假期前的一天,下午下班后,我把车停在车位上,由于要等孩子下课,我就熄了火,坐在车里等着。这时有辆陌生的红色轿车,倒了几把,紧贴着我的车身右侧停下了。小区里的车位设计的宽度挺大,居中停放的话,完全不影响车门大开。我看对方贴的这么紧,开门有困难了,正想下车提醒对方,红色轿车的车门已经“咣当”一下撞在我车上了。
我下了车,绕到车后方。一位长头发的女士正探出头来想下车,但两车间的空间太窄,下不来,她的车门正顶在我的门把手上。
我说:“您就别硬往下挤了。”
女士转头往后看我,语气硬邦邦,问我:“怎么了?!”
她这么一问,倒是把我问懵了,“怎……怎么了……您问我怎么了?”我不禁笑了。“您说怎么了?”
“我不知道!”依然是硬邦邦的口气,她的车门依然贴在我的门把手上。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说:“您碰了我的车了,老师。”
“我没有啊!你过来看看!看碰了哪了?”
我看了看两车之间的一点缝隙,说:“这点小缝我还真钻不进去,但是我还用过去看吗?在这儿就看得见。”
然而她认定我看不见,打开了手电筒,非让我进来仔细看看不可。天还没黑呢。我压着火气,耐心的说:“第一,我刚才就在车上坐着,您碰了我的车我感觉得到;第二,您的车门现在还压在我的门把手上,咱俩都看得见;第三,这个空间即便我能挤进去,我也不愿意把这两辆车上的灰都擦到我身上。这样吧,反正现在你也下不来,你先把车挪一下吧,车位挺宽的,您离我的车远点。”
倒了好几把,女士终于把车停在了她的车位中间。这下我可以进去了。
门把手上有一块清晰的白色印痕。
我说:“您看见了吗?”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说:“这是我撞得吗?”
“怎么不是呢?”我非常惊愕。我意识到,让她把车挪开是我错了。
“如果我的车门撞到你的车,应该撞在你的后门上,不应该撞在前门把手上。”她理直气壮。
我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我很愚蠢,我根本就应该装作没看见,撞了就撞了,多大点儿事儿啊!然而,我也骑虎难下啊,转身走开?那前边这嘴官司算怎么回事呢?我碰她瓷儿?这不行啊!
我说:“大姐,啊不,妹妹,事儿不能这么做。你撞的,你有数,我看见了,我也有数。怎么能不认呢?我要是不在这儿,我也没辙儿。我相信您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车上有电话。您没这素质。但是我看见了,是不是要吱一声?这要是我撞的你,你会饶了我吗?你把手电筒放下。”她一直拿手机灯光照着我的脸。“你说要碰也应该碰我的后门,你看看你的车、我的车,长度一样,后边马路牙子是直的,你的前门怎么撞我的后门?来,你把车再移到原位,咱再演示一遍。”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
“你想怎么样吧?”她说,很不耐烦的样子。
“说你的意见。”
“我刚才在打电话,我没看见,我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