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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7/14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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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明寺街“盛产”大学生佼佼者和文化、教育界精英

刘衍清

岳阳老城区有一条长不过五百米、宽不到六米的街巷,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初,这里接连走出了几十位大学生,并且他们后来都成为了岳阳文化、教育等方面的佼佼者。她就是乾明寺街。

乾明寺街因紧邻始建于东汉的佛寺亁明寺而得名。乾明寺至清代后期已衰落,不过,其东南面的乾明寺街,却一直热闹有人气。

乾明寺街两旁还紧紧连接着印山巷、玉清观巷、鲁班巷等二十多条有名或无名的小巷,宛如一根藤上结着一个个小瓜。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乾明寺街的居民还是用蜡烛和煤油灯照明。年,从贵州邮电部门退休的刘朗轩居住在乾明寺,他懂得装电,经相关单位同意,他利用自已的接线技术从梅溪桥街的路灯电杆上接了一根电线,在家里和一些邻居家装了电灯。整条街的照明直到年马壕建变电站后才解决。就是这样以底层百姓为主的“部落”,上世纪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中期十多年里走出了几十位大学生。那时的家庭子女较多,一家考取几人的还不少。如乾明寺街最东头的晏家就有晏彼得、晏犁、晏惠英三兄妹先后考取了华中工学院、武汉大学和湖南医学院。乾明寺街最西头的罗家就有罗颖华、罗永德、罗俊华、余泽松(随母姓)、罗钰华五兄弟姊妹先后考上了大学,要知道当时大学升学率极低,考上大学非常不容易,就算是考个中专,就能由穿草鞋变为穿皮鞋。

从乾明寺街走出的大学生中,有一部分成为经济战线和管理部门的栋梁,成为作家、教育家、画家、音乐家等方面人才的数量更多。如年分别考入湖南师大和北京化工大学的同班同学钟德华和刘醒福虽然一个是文科一个是理科,但都在文学上都有造诣。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钟德华就以一首《湖柳》驰誉湖湘文坛。钟才华横溢,尤以古文功底让人钦服,曾先后任岳阳市文化馆长、市文化局副局长、《岳阳晚报(现岳阳日报》副总编,成为翁新华、赵立恒丶王和声等一批本土文化精英的良师,可惜他英年早逝。刘醒福年毕业后分配于天津化工部门工作,现年七十有七,仍勤于写作,活跃在天津文坛和收藏界。他的兄长刘醒明则致力戏剧创作,为“岳家军”戏剧创作的健将,多次斩获国家级戏剧创作金奖。

还有在乾明寺街长大的砖厂子弟李欣也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就走红的军旅诗人。他在岳阳一中读高中时,没有参加高考便招入部队,不久就在《解放军文艺》《湖南文学》等报刊发表了大量的优秀作品。转业到岳阳市文化馆不久就选调到湖南歌舞团编创室从事专职创作。原住乾明寺街81号的彭伯勋从小爱好文学,年还是岳阳一中高一学生就写了一首《渔网》,发表于《中国青年报》。后考上湖南师范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母校执教,间或写作,但主要精力已转移到教书育人上。

在接近建设电影院(先后改为东方红、天岳山电影院)的乾明寺地段则有一位亦教亦文的奇人李松寒。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就以《渔家姑娘织网忙》的歌词蜚声文坛。后来从教育部门调入市图书馆任馆长,著述数种。特别是凭着他渊博的岳阳历史文化知识和应对如流的口才,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到本世纪初三十多年时间内,一直担任接待重要领导的兼职“高级向导”,直到年过古稀还曾披挂上阵。

乾明寺街之所以能够出这么多人才,与这里得天独厚的文化环境有关。清朝末年,这里就建了私立“贞信女中”,民国时期辟为县立中学。上世纪五十年代贞信女中校园辟为岳阳师范,面向全省招生,各地英才纷沓而至,师资力量也十分雄厚。乾明寺街还拥有岳师附小、乾明寺小学,弹丸之地,书声琅琅,使居民们生活在浓郁的文化氛围之中,求学上进的少年儿童自然胜于其他街区。如我小学就读的学校同年级两个班年考初中,就只有住在乾明寺号号(原号码)的凌姓女同学一人考上岳阳一中。

乾明寺街称得上文脉绵绵,人才辈出。原住乾明寺90号(新号码)的彭端生是岳阳日报社创刊元老之一,一直主管美术直到退休,与岳阳“三彭”中的其他两位彭润生、彭世猛均属岳阳画坛前辈,而彭世猛也曾随母改嫁后在乾明寺街的小巷居住过。乾明寺街两条分岔一一印山巷和玉清观巷也是人才荟萃。由乾明寺进老印山巷二十多米处,有一拉板车的刘姓居民,他的儿子刘云后来成为拥有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湖南省文联副主席、湖南省美术家协会常务副主席、湖南画院院长等一连串头衔的美术大咖。岳阳市摄影家协会原主席杨一九、副主席罗晓羽、岳阳市音乐家协会原主席郑冷横(其兄郑降霄是享有怪才之称的羽毛球教练、摄影家),他们三家均与刘云家近在咫尺。郑家隔壁还走出了当年岳阳歌舞团首席小提琴方诚之,如今年届七十五岁,其小提琴演奏出的乐音犹如天籁之音。与方家五十米处有一栋二层楼房,当年一位姓邓的泥木匠自已操刀在这里筑了一个“窝”,文史专家邓建龙就在这个“窝”里长大。再往前走十多米,就是现任岳阳市楹联学会会长、诗联大家杨克辉的老屋了。而在乾明寺街玉清观小巷长大的吕国梁早年在岳阳地区文工团扮演过洪常青,如今年届古稀,老当益壮,以岳阳城里老班辈的音乐人为基础,组建了湘北地区第一家演奏高雅艺术的岳阳交响乐团。

乾明寺街到底出过多少文人墨客,恐怕谁也沒有作过统计。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岳阳师范(大礼堂对面,原贞信女中),更是乾明寺街这个文化街区的制高点和辐射点,这里留下了文家驹、郑伯魁、秦振铎、冯治生、傅兴等一批文教老前辈授艺传学的脚印。而他们的子弟从这里走向大学成为社会栋梁的就无法统计了。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居住在羊叉街的我就经常下个坡到岳阳师范家属区找谭安国老师借书,他的儿子谭继廉是我二中同学,曾随着知青上山下乡的洪流到农村插队落户,后招入红船厂粮店。恢复高考后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晚报》工作。

在历史的长河中,乾明寺街有过她的辉煌,也有过她的苦难。就是那些成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也有很多经历过人生的磨难。位于乾明寺街与羊叉街交界处的罗家遭遇的困难几乎满街皆知,但余泽中(随母姓)和妹妹罗钰华奋发图强,先后考上大学。乾明寺街东头的晏家也是生活清贫,三兄妹靠假期打零工补助家用直到考上大学。还有易顺清、梁自申、钟恺悌、刘玲等都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社会底层人员的子女,他们通过努力考上了大学......

白云苍狗,岁月不居。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历史的变迁,如今的乾明寺街早已今非昔比,街坊们走的走了,老的老了,虽然大规模的旧城改造尚未及此,但两旁的青瓦粉墙已所剩无几,连当年岳阳师范最具沧桑感的连片欧式建筑也消失了,校园改为一所普通中学。让人刮目相看的是亁明寺街爆出的“天保龙虾”馆,每到傍晚等候“翻台”的顾客把车辆从乾明寺街一直排到了邻近的羊叉街,有时还延伸到了塔前街。这位名叫“天保”的乾明寺街“土著”倒是把老街几代人凝聚的“文气”变成了“财气”,也算是“与时俱进”吧。

就像滚滚滔滔的洞庭湖水不会倒流,乾明寺街也许再也不会出现类似“凿壁偷光”“囊萤映雪”一类的故事。但是我还是祈愿在旧城改造的规划过程中,能尽量恢复乾明寺街的人间烟火气息,让曾经的文化街区留下一些令人难忘的当年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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